入骨相思(周欢x阮棠)

  周欢被阮棠押着回到屋里,跳进刚刚打上来的一大桶冰凉的井水,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背脊直窜上天灵盖,酸爽无比。
  周欢靠在浴桶边上,阮棠一边用皂角替他搓洗头发里的污泥,一边用修长的指尖梳理他的长发,圆润的指腹按在周欢的头皮上,轻轻揉搓。
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。从并肩驰骋沙场,将沈惊月杀个狼狈不堪,到关于射术的心得体会,周欢那张灵活的嘴皮子仿佛永远不知道累,自言自语地说个没完。
  阮棠嘴角带着笑意,听着听着,忽然发现周欢不出声了。他抬起眼帘,只见周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,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。
  阮棠没来由地一怔,第一个反应是周欢在等待自己的回答,便问:“嗯?你刚说什么来着?”
  周欢却看着他道:“师父,你的耳朵真好看。”
  “耳朵?”阮棠一怔,还未来得及反应,周欢便忽然把手抬了起来,捏住了他的左耳垂。
  阮棠浑身一震,只觉得周欢的食指与大拇指轻轻揉捏着他的耳垂,那有着磨砂质感的指腹在他那饱满柔嫩的耳垂上滑来滑去。
  “圆圆的,鼓鼓的。”周欢一边摸一边低低地轻笑,“真想咬上一口,尝尝是什么滋味。”
  那是一种奇妙到难以形容的感觉。阮棠的耳朵形状好看,耳垂也比常人要更加浑圆饱满,人家都说,耳垂厚的人,性格也比较宅心仁厚。阮棠不知道这说法到底准不准,他只知道,他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耳朵,因为他的耳朵极其敏感,若有哪个胆大妄为之徒敢碰他的耳垂,那他定是要跳起来打爆对方狗头的。
  可是不知为何,周欢却是个例外。
  阮棠不仅不觉得恶心,还被周欢摸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,像是忽然被人抓住了什么软肋一样,四肢涌上一股甜甜的酥麻,几乎不能动了。
  “别……别摸了……”
  话音一出,连阮棠自己也愣住了,他的声音明显与往常不一样,是羞怯之中带着一种酥麻的颤音。
  周欢怔住了,阮棠也被自己的这一声羞得满脸通红,他应激反应似的猛地推开周欢,捂着自己的耳朵,激烈的心跳几乎快要冲出胸腔。
  “师父……”周欢以为自己唐突了阮棠,急得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,却不料猝不及防地把水花溅了阮棠一身,还把自己胯间那话儿大喇喇地暴露在阮棠面前。
  也不知怎么的,明明早就该看惯男人身体的阮棠,此刻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,伸手将周欢往后一推。
  “哇……!”
  周欢眼看着站立不稳,站在浴桶里前后晃了几下,手足无措地抓住阮棠,紧接着是哐啷一声巨响。
  浴桶翻了,水泼出来流了一地,阮棠被赤身裸体的周欢压在身下,浑身都湿了。
  周欢没想到,阮棠的耳朵竟是如此的摸不得。
  因为直到两人面对面,身子贴着身子,周欢才发现,阮棠的胯间鼓起来了。
 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。沉默的屋内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尴尬的气氛。但与此同时,紧紧相贴的胸膛里,两颗心正在激烈地跳动着,发出战鼓一般的脉搏。
  最终,还是周欢打破了沉默,他咽了咽口水:“师父,你硬了。”
  “谁叫你乱摸。”
  阮棠咬了咬下唇,但耳朵却红得几乎要滴血。周欢见状,忽然恶作剧心起,他低头下去,用火热的舌尖轻轻勾住阮棠的耳垂。
  “啊……!”阮棠终于压抑不住地发出一声呻吟。
  惊讶于阮棠的敏感度,周欢索性将那耳垂含在嘴里,入口的瞬间,阮棠的腰身在他身下不由自主地一抖。
  “果然……好吃……”周欢一边在阮棠耳边磨出沙哑的低音,一边用齿关轻轻撕咬那柔软的肉球。
  “停……停下……”阮棠的身子终于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,小腹一抽一抽地,胯间那物事肿胀得几乎要爆炸。
  “周欢……!”阮棠难耐地溢出了泪水,两只手无力地在周欢胸口上推搡,见他情动至此,周欢又怎能独善其身?他快速地伸手解开阮棠的腰带,将他裤子扒下。
  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阮棠迷茫不已。
  “帮师父泄火。”周欢抚摸着阮棠光滑白腻的大腿内侧道,“师父也借个身子给徒儿泄个火吧。”
  说着,周欢从身后紧紧将阮棠拥入了怀中,手掌滑向阮棠胯间,轻轻握住那已经勃起的阳具,与此同时将自己那硬如热铁的肉刃挤入阮棠并拢的双腿之间,手与腰同时款款动了起来。
  阮棠从未尝试过这样的经验,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人丢在砧板上的鱼,来回游走在生死之间,在痛苦与极乐的边缘上徘徊。他忽然想起来,过去他与寨中兄弟们聊天之时,曾经提到有的弟兄就好龙阳这一口,也大概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是如何云雨。可是他万万没想到,这样的事有朝一日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,而对象,居然是那个周欢。
  可是要说反感,似乎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,虽然他明明知道自己与周欢在做的是一件臊得没法启齿的羞耻之事,但他的身体不但一点也不反感与周欢的亲近,反而在周欢的爱抚下越发亢奋。
  稀里糊涂中,阮棠难耐地转过头来,正好对上周欢一双热切的眼睛。
  四目相对的瞬间,阮棠觉得周欢眼眸里的欲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。
  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,回过神来之时,阮棠已经与周欢吻在了一处。四片唇像是鱼水交融一般,在津液中抵死交缠。不知不觉中,阮棠更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,像是为了让两人的唇舌更深入彼此一样,反手搭在周欢的后脑勺上,拼命地与周欢唇舌纠缠。
  咚地一声,不知是谁的脚将浴桶踢开,浴桶咕咚咕咚地在湿漉漉的地上打了个滚,撞在柜子上,把上面的一个花瓶震了下来,啪地一声摔在地上,粉身碎骨。
  两人像是被吓了一跳,以为有人进来的周欢下意识地将阮棠抱在怀中,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他。阮棠靠在周欢怀中,只见屋门不知何时已经大大地敞开,门外却是空无一人,只有那一扇门在风中孤零零地摇摆着,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。
 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两人都像是被泼了一头冷水,胯间欲望萎了不说,也彻底从狂乱的激情之中清醒了过来。
  “怎么办……火……已经泄了。”
  周欢沮丧地道,阮棠也往下瞟了一眼,两人一阵面面相觑,最后噗嗤一声,都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  “你还愣着做什么?还不快起来!”
  阮棠又好气又好笑。周欢讪讪地起身,抓过自己的衣服穿好。阮棠也赶紧穿上裤子,抚着渐渐平复的心,整理仪容。
  虽然好事被意外打断,可情愫却早已深植在各自心中。
  周欢换好衣物之后,丢下一句等我,便跑回了屋里,阮棠不明所以,忐忑不安地等了片刻,只见周欢手里捧着什么东西,匆匆回到阮棠面前。
  “师父,徒儿想送你一样东西。”
  说着,周欢把手摊开,掌心中躺着的是一对玲珑剔透的相思豆耳坠。
  阮棠睁大眼睛,难以置信地道:“这是给我的?”
  “算是翡翠扳指的回礼。”周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虽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,不过我第一眼看到它,就想起了师父你。”
  “想起了我?”阮棠心中一动,却有些为难地道,“可我耳上没洞……”
  “我帮你打。”周欢自告奋勇地说,“放心,就一下,不疼。”
  “真的?”阮棠半信半疑,“要怎么弄呢?”
  “简单。”
  周欢说干就干,他拿出一枚银针,放到火烛上炙烤。然后再拿出两粒细细的米粒,贴在大拇指与食指的指腹上。随后,他轻轻撩起阮棠耳畔的发丝,捏住阮棠的耳垂,将那两粒米粒夹着耳垂轻轻揉搓起来。
  被周欢的手指捏住耳垂的瞬间,阮棠的一颗心不禁又被吊在了嗓子眼上,虽然经过那一番胡闹之后,阮棠似乎已经对周欢的摆弄有所适应,但是身子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颤抖。
  直到将那耳垂揉得比较薄了,周欢才取下一旁被炙烤到发红发烫的银针,在阮棠耳垂上一扎。
  忽然间,耳垂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,阮棠一声轻哼,但很快,那刺痛感便消失了。
  “怎么样?我没骗你吧?师父?”周欢笑道。
  “好像……没有想象中那般疼。”阮棠松了口气。
  周欢又按照同样的方法,在阮棠另一边耳垂上同样打了一个洞,然后亲手替他将那相思豆耳坠戴了上去。
  “好看是好看。”阮棠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,眉眼一皱,“不过……感觉怪怪的。”
  “哪里怪?”周欢奇道。
  “说不上来。”阮棠摸着自己的耳垂,只觉得那里热热的,小声道,“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。”
  周欢笑了,他俯下身去,舌尖在那耳垂的一点红上飞快地一掠:“哦?是丢了贞操吗?”
  阮棠痒痒似的抖了抖肩膀,回过头来笑骂道:“贫嘴!”
  “说真的。”周欢却一本正经地看着阮棠,认真地道,“戴上它,从此以后,阮棠就是我周欢的人了。”
  阮棠心跳如飞,四目相对的瞬间,便想起了方才两人情难自已时的痴态,不禁又是一阵心荡神驰。
  夜晚的虫鸣在耳边聒噪地响着,一如他此刻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绪。就连弥漫在空气中的那点若有似无的铁锈味,也化作柔情蜜意的催化剂,以至于阮棠忽然不知怎的生出一股勇气,他勾住周欢的脖子,飞快地凑过去,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。
  “等你回来,咱们再继续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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